清谈所创造出的良好学术讨论氛围,是在汉代和后世很难见到的。在这里,尊卑长幼的等级秩序受到冲击。论辩的双方大多数情况下是平等的,以理取胜,以理服人为清谈参加者公认的基本原则。前述王弼在何晏面前,无论年龄,还是社会地位都相差悬殊,但他可夺席一跃成为论坛的主角。之后,何晏还“神伏曰:若斯人可与论天人之际矣”[5]。甚至皇帝在这种场合,都摆不成架子。《世说新语·文学篇》:“顾悦与简文(帝)同年,而发蚤白。简文曰:‘卿何以先白?’对曰:‘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经霜弥茂。’”有的学者认为,顾悦在将蒲柳比作简文帝的秃顶,以松柏喻为自己的白发。此类事情,很难想象可以在其他的历史时期出现。当然,随着皇权的复兴,这种平等讨论的局面开始变化。南朝后期,范缜主张神灭论。梁武帝虽然口口声声讲,“应设宾主,标其宗旨,辩其长短”[6],要与范缜进行平等论辩,但是又给对方定下“违经背亲”的罪名,并组织人围攻,显然高压气氛已与前大不相同。只是遇到不肯屈服的范缜,“辩摧众口,日服千人”[7],仍然身体力行地坚持以往的优秀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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