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郑琅倒是替方陆北说起了话。
可也不稀奇。
谁让他们都是一种人,自然理解对方贪婪的心思,季平舟却听不下去,猛地摘下耳机,踩住了油门。
电话被挂。
郑琅收住了脸上的笑,手中瞬间像握住了一块冰,回过头,看着床上女人,默默将手伸过去,贴住她的眉眼,淡淡叫了声,“姜姜,咱们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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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能接到那边的来电。
被未知的恐惧笼罩着,禾筝一分钟都坐不下去,瞒着贺云醒偷偷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她没带什么东西,只拿走了从医院带回来的药物,没有那些药,她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清晨六点,窗台落了好几片枯黄的落叶,禾筝一夜没睡,手心满是汗意。
此起彼伏的情绪随着季平舟的来电被截断。
可仔细一想,时差关系,那边是凌晨,这事,竟然让季平舟忙到了凌晨。
这通电话季平舟也是考虑了很久才拨过去。
身处凌乱的室内。
心也乱。
“没睡觉?”季平舟有季平舟式的温柔,好像不论海上有怎样的风浪,他也只是想安稳的漂泊着,但为了禾筝,还是掺和进来了,问话时,鼻尖一股飘摇的辛辣烟味,直落落钻进肺腔。
禾筝揪着一片枯叶,“怎么样了?”
“你要跟他说话吗?”
“谁?”
“方陆北。”
“乔儿呢?”
她现在根本就只关心乔儿。
季平舟答不出口,凌晨两三点,房内交杂着潮湿与寒气。方陆北不知抽了多少烟,让这座偌大的房子像着了火的废墟,他就坐在满地的狼藉之中,回望这过往的种种乌遭,听见季平舟跟禾筝说话,才仰起满是血丝的眼睛,额角那块干涸的血痕更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