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收到几封颇具说服力的来信,这些显然来自不同渠道的消息足以使我们有理由确信,不幸的玛丽·罗热已惨遭星期天横行于本市郊外的多群歹徒中一群的毒手。本报完全赞同这一推测。今后我们将尽量抽出版面刊载此类议论。——《晚报》,七月一日,星期二
星期一,一名与税务署有联系的驳船管理员看见塞纳河上有一条空船顺水漂流。空船的帆收卷在船底。管理员把空船拖回驳船管理处。次日晨发现该船已被人弄走,而管理处无一人知晓是何人所为。船的舵轮尚在管理处。——《勤奋报》,六月二十六日,星期四[22]
读完这些零散的摘记,我不仅觉得它们似乎彼此互不相干,而且看不出它们中的任何一则能以任何方式与讨论中的问题联系起来。我等待迪潘的解释。
“我现在不打算详细讲述抄在这里的第一和第二段,”他说,“我把它们抄下来,主要是想让你看到警方的极端疏忽。据我从那位局长那儿了解的情况,他们迄今尚未劳神从任何一个方面去调查一下报上提到的那名海军军官。可要说玛丽的两次失踪之间不存在某种可以假定的关系,那就真是蠢到了极点。我们不妨承认第一次私奔是以情人间的争吵、被玩弄者的返家而告终。这样我们就完全可以把第二次私奔(假如我们知道又发生了一次私奔的话)看成是原来那位诱惑者提议重归于好的后果,而不是另一名第三者向她求爱的结局。我们就完全可以将此视为旧情的‘重温’,而不是看作新欢的开始。曾经和玛丽私奔过的那个人很可能再次提议和她一道私奔,而曾接受过一个人的私奔提议的玛丽则不太可能接受另一个人提出的私奔建议,这两者的概率是十比一。现在我想请你注意这个事实,那就是从真实的第一次私奔到假定的第二次私奔之间的这段时间比我们军舰的常规巡航期多几个月。难道那位情夫上次的卑劣行径是由于必须出航而被迫中断?难道他远航归来就抓紧时机要重新实现那个尚未实现(或者说尚未被他实现)的卑鄙计划?对这些事我们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