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说,“你不能再想这种可怕的事了!你怎么能起这种念头呢?我是你的丈夫,你得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那种事了。”
“我乐意向你保证。我明白那种念头是不好的。”
“不好!那种念头是糟糕透顶了!”
“可是,安琪,”她满不在乎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替自己辩解说,“我起那种念头,完全是为了你的缘故,为了让你既能把我摆脱,又不至于落了个离婚的坏名声。我做梦也没想过是为了自己呀。不过,话也说回来,我死在自己的手中,也还是太便宜我了。被我所毁的丈夫哇,应该由你下手才对呀。我想,要是你能下手,要是你能亲自把我干掉,我就会更深地爱你,因为你的确没有别的办法脱身哪。我觉得我根本没有一点价值!我是你的绊脚石呀!”
“别说啦!”
“好吧,既然你叫我不要那么做,我就不那么做吧。我决不跟你作对。”
他知道这是肺腑之言。由于昨天晚上绝望地折腾了一番,她现在已经没有一点精力了,不必担心她再采取什么轻率的举动了。
苔丝为了避免让自己闲下来,又去摆弄桌上的早餐,这么做,多少有些成功,不一会儿,他们就坐了下来,为了避免目光相遇,他们坐在桌子的同一边。起初,他们听到彼此吃喝的声音,都觉得非常别扭,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幸好两人都吃得很少。吃完早饭后,克莱尔站了起来,跟她说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吃午饭,接着就出门上磨坊去了,上那儿去机械地执行学习面粉加工的计划,这是他来到此地的唯一实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