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比诺插言道:“太太,别说了!”
“孩子,你们走开,”侯爵吩咐。
两个少年一声不出,往园子里去了,可是脸色很不安。
“太太,”法官说,“侯爵给你们的款子是他在法律上欠你们的,虽然这个偿还的行为是把诚实不欺的原则应用得极其广泛。一个人持有没收得来的产业,不管没收的方式如何,连用不老实手段的在内,倘若过了一百五十年仍应当归还原主,那末法国就很少合法的业主了。雅各·葛的产业使二十几家贵族发了财。英国在占领一部分法国土地的时期滥行没收的产业,也增加了好几个诸侯的财富。根据我们的立法,侯爵尽可自由处置他的进款,谁也不能责备他挥霍。要把一个人加以禁治产处分,必须他行动毫无理性;而他现在给你的赔偿是完全出于最圣洁最高尚的动机。所以你尽可问心无愧的收下;社会要诬蔑这桩义举就让它诬蔑罢。最纯洁的德行在巴黎往往会受到最卑鄙的毁谤。不幸,发展到现阶段的社会,还要使侯爵的行为显得伟大。这一类的义举倘使不足为奇了,那才是国家的光荣呢。但目前的风俗人情,使我比较之下不得不认为:侯爵非但不该受到禁治产的威胁,还值得人家替他加上一个光荣的冠冕。在我服务司法界的几十年中间,我今天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还是第一次看到,第一次听到。但在最优秀的阶级中,为善行义原是一种习惯,所以我们看到德行最美满的表现,也不必奇怪。——侯爵,我这样说明以后,你大概能相信我是绝对能守秘密的了,并且决不会有禁治产的判决,假定要有判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