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看好了。苏梅兰说。
我们不让她往下说,她那张乌鸦嘴,说起倒霉事来,灵验得很。
我们搬到胜利街的楼房后,电话号码换了,我们忙于眼前越来越纷乱多彩的生活,无暇顾及另一个大陆板块上的事情,有很多年,我们和澳大利亚那边几乎断了联系。有一年圣诞节,胡桃收到八舅舅寄到医院的明信片,明信片上只写了几句祝福语。
新世纪到了,二〇〇几年,已经变得很胖的四舅舅回来,我们才得知曹大爷已经不在了。那个喝着滚烫的草药茶,雪山一样威严的人,在澳大利亚“融化”掉了。我们伤感了一下,很快就谈论起其他事情来。大舅舅的小儿子曹营,差点把大舅舅和大舅母气死,曹营结婚都有了一个女儿,又突然离婚,宣称要和一个同性别的人生活在一起。这让我们惊讶得眼珠子都鼓了出来。这都怪大舅母,如果当初不那么得意扬扬地移民澳大利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苏梅兰说。她任何时候都不忘攻击一下大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