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类学派的哲学家们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上仍有一些偏好夸夸其谈的才子,这是与那些先贤一脉相承的,与古人相比仅仅是少了些血性,多了些狂妄而已。
然而谎言之所以会博得人们的欢心,并不完全是因为人们在发现真理的过程中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这就需要付出努力;也并不完全是在于,一旦找到真理它就会对人们的思想产生影响,而是同时,人们对谎言自身有一种天生的、几乎接近堕落的爱。
曾经,希腊后期有一位哲学家探讨过这个问题,他不明白,为何那些欺世的谎言会如此迷人,虽然它们不像诗歌那样清新,也不像经商那样会让人致富。但我不能妄下这结论,因为真理是未加修饰的日光,如果要想使这世间的各种假面舞会、化妆演出和胜利庆典显得优雅高贵,那么这种光是比不上灯烛之光的。
要是想把那些狂妄的见解、喜人的希望、虚假的评价、肆意的想象等从人们的大脑里清除出去,那么在有些人大脑里所剩的东西也就屈指可数了,会充满忧郁和厌恶的,那些表情庄重的神甫曾非常严苛地把诗歌称为“魔鬼之酒”。
因为想象都被诗歌占据了,而诗歌仅仅是充满谎言的幻象而已。对人有害的并不是大脑里瞬间即逝的错觉,而是那种沉入心底并盘踞心中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