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让从没招你们、惹你们的无辜民众被你们散播的病毒生生扭曲成那种……那种……东西?”
“这是必要之恶,先生。如果您不明白的话,请想想这个问题:生命存在的意义与目的到底是什么?”那个曾有着一双绿色眼睛的男人答道,“当然,对此人们会有成百上千种答案,但站在理性的角度看,能够成立的结论事实上只有一个:作为有机化学演化过程中偶然出现的产物,生命的存在本身毫无意义,而它唯一的目的仅仅是尽可能多地复制自身。在这方面,人类与最原始的厌氧细菌其实不存在根本性的差异。”
“但我们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影子先生。没错,我们拥有许多细菌所没有的东西:我们拥有复杂的多细胞结构和分工明确的器官,拥有高度发达的神经系统以及作为这一系统持续演化的最终产物——大脑,拥有语言、文字、运用逻辑的能力,拥有情感与想象力,还有可以抹除它们的抗生素。但说到底,这一切的最终目标仍然只有一个:让我们的基因可以尽量多、尽量长地持续复制下去。当我们的前辈航向星海时,这是他们的目的;当我们的先祖发明抗生素时,这也是他们的目的;而当我们的远古祖先敲碎第一块燧石、制造出最初的工具时,这还是他们的目的。我们甚至可以一直追溯到进化之树还是一棵小树苗时——在那时,原始的单细胞生物在太古的海洋中首次组成了分工不同的群落,并逐渐演化成一个整体,它们的目的也不过如此。纵观历史,其实你不难发现,我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归根结底其实都只是实现这一目的的手段与工具,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