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得让你知道我来了呀,”我回答说,“我是不是把你从天上叫下来了?”
“不,”他回答,“不。”
“那是把你从地下什么地方叫上来了吧?”我说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我在看炉火里的图画。”他回答说。
“可是你把图画给我捣毁了,”我说,因为这时他正用一块烧着的劈柴,迅速地捣那炉火,捣得炉火迸出一串又红又热的火星,飞上那小小的烟囱,呼呼地冲到空中。
“你本来就看不到那些图画的,”他回答说,“我讨厌这种不三不四的时刻,既不是白天,又不是晚上。你来得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我去跟往常去的地方告别呀,”我说。
“我坐在这儿,”斯蒂福思一面说,一面朝整个房间扫了一眼,“心里想,在我们初来这儿的那个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么兴高采烈的那些人,也许——从眼下这儿的这种荒凉气氛来看——他们会四散分开,会死掉,或者会遭到我说不上来的什么灾祸。大卫,这二十年来,我要是有个严明的父亲就好了呀!”
“我亲爱的斯蒂福思,你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