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们建立的?”他终于开口说,“而且一般地说,建立一个城市或国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他们跑了来,每人砌上一块砖头,是不是?”
传出了笑声。做错了事的小孩的脸色从玫瑰变成了血红。他一声不响,眼看就要哭出来。柯里亚让他这样继续被折磨了一分钟。
“议论这样的历史事件,比如一个民族的建立等,首先必须弄清这是什么意思。”他一字一句用教训的口气说,“不过我对于这一类娘娘腔的神话一向不大重视,而且一般说,我压根儿就不很尊重世界史。”他忽然不经意地朝着在场的所有人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不尊重世界史吗?”上尉似乎突然吃了一惊似的问。
“是的,世界史。那只是研究人类干的许多蠢事,别的什么也不是。我尊重的只有数学和自然科学。”柯里亚夸夸其谈地说,一边悄悄朝阿辽沙瞧了一眼:他在这里只害怕阿辽沙一个人的意见。但是阿辽沙还是沉默着,照旧露出严肃的态度。假使现在阿辽沙说上一句什么,事情或许也就到此为止了,但是阿辽沙沉默着,而“沉默也许就是表示瞧不起”,于是柯里亚完全恼怒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