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整件衣服都暖和了起来,她的身上也恢复了感觉。他们——不管是谁——正让她的体温上升。头盔面部的那些冰雾化成了水珠,成股流下,于是地板的模样在她眼前一条一条地显现出来,就像是一幅被撕碎了的图画在被人重新拼好,一次拼上一小条。面前是块金属的格栅,可是……她无法透过栅孔看到对面。不,那是一整块金属地板,上面有些凹陷。
她翻过身躺在地上,望着光滑的金属天花板。雾现在已经消失了,周围感觉还是很冷,但跟外面那个寒冰殿堂比起来,这里真是很温暖惬意了。她在哪儿?一间消毒室?
凯特坐了起来。现在她的手指恢复了感觉,于是她开始摆弄起手腕上的夹扣。费了一番工夫之后,手套被脱了下来,然后她开始解下头盔。十分钟之后她脱下了整套太空服,穿着她离开直布罗陀时的那套衣服站在地上。她浏览了一下整个房间:房间里照明很好,大约有40英尺宽,长度大约是宽度的两倍。在她来的方向,她看到自己之前穿过的那扇宏伟的大门——比另外一头的门要大得多。她走向房间深处,比较小的那扇门自动打开了。她走了进去,然后天花板上和地板上一盏盏灯光跃然而明。每一盏灯都很微弱,但加起来,它们提供的光线照亮了整个灰色的过道,甚至过于明亮了些。这让她想起了豪华房车地板上那些光芒流转的灯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