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朝奉走出去了,虚掩上房门,那个女人兴奋不已,昏黄的没有灯光照着她一张容光焕发的脸,她哼着小曲儿,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突然,她停住了,把手掌放在肚子上,抚摸着,幸福地说:“小坏蛋,别踢,我们要回家了,你爹也快要回来了。往后我们一家三口安安生生过日子,再不让你爹去赌场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房门外走进了两个人,女人没有见过他们,脸上带着惊讶。那两个人说:“我们是下人,东家派我们两个送你回家。”
女人问:“东家呢?”
那两个人说:“东家忙得顾不上过来,就让我们送你。”
女人不再怀疑,一口吹灭油灯,跟着那两个人出去了。
我从房梁上跳下来,远远地跟着他们。我想着他们会从正门出去,没想到他们拐到了后花园,要从后门出去。我听见女人问:“怎么走后门?”一个人说:“大太太住在前门口,不方便。”女人不再说话。共纵尤划。
我翻墙而出,顺着院墙角溜到后门外,看到后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那两个人和女人上了马车,马车轻快地驶向远方,我放心不下这个女人,就追了上去。更准确地说,是放心不下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到了我这个年龄,对于孩子有一种与日俱增的亲近感,尽管这个孩子还在女人的肚子里,但我也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