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米考伯先生“采撷”起潘趣酒来了。于是我们也都如法炮制。特雷德尔显然感到莫名其妙,他不明白,米考伯先生跟我,到底多久以前在人世的战斗中做过伙伴。
“啊哈!”米考伯先生清了清嗓子说,同时让潘趣酒和炉火热得暖洋洋的,“我亲爱的,再来一杯好吗?”
米考伯太太说,只能少来一点。可是我们都不答应,于是还是斟满一杯。
“既然我们这儿全是知心朋友,科波菲尔先生,”米考伯太太一面小口抿着潘趣酒,一面说,“特雷德尔先生也是我们家里的一员,因此我很想听听,你们对米考伯先生的前程有什么看法。我一再对米考伯先生说,”米考伯太太有条有理地说,“粮食这一行,也许可以算作体面人做的买卖,但是无利可图。干上两星期,只能进账两先令九便士佣金。不管我们的要求有多低,也不能算作有利可图哇。”
我们大家都同意这一看法。
“那么,”米考伯太太说,她自视看事透彻,认为,每当米考伯先生有可能走路走歪一点时,她就能以自己女人的智慧,使他走正过来,“既然是这样,我就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要是粮食买卖不可靠,什么才可靠呢?煤炭买卖可靠吗?一点也不可靠。我们在这方面曾做过尝试,这是我娘家人的主意,但我们发现,这完全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