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这得罪人的事,我来干!”
杨宇霆吐出一口烟雾,带着自我嘲弄的口吻说着。然后,他转身叫出丁副官,吩咐他,薛医官从老宅院回来后立即捉押,送日本宪兵队。
丁副官答应的“是”字还未及出口,就听得砰的一声,张学良将一个桔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放肆!”
丁副官见张学良如此盛怒,只得惶恐地退下了。
丁副官一退,杨宇霆便和张学良你来我往地争辩起来。
“汉卿,意气用事要贻误大事的……”
“什么贻误大事?!薛医官爱国爱民何罪之有?我东三省还不是殖民地,我张学良也绝不是儿皇帝!在我的土地上,还用不着他们发号施令!”
“汉卿,人家本来就认为你有反日情绪,你再这样一闹,岂不是授人以柄嘛?!万一激恼日本人,动起干戈来,你我都清楚,咱们不是对手。东三省就这么个现状:顺日者昌,逆日者亡!”
“我看未必。过去顺他也没昌,现在逆他也不见得亡!邻葛,还是多长长中国人的志气吧!”
“先大帅的遭遇,难道你就不吸取教训?先大帅不就是因为违逆日本人的意愿,才遭此下场吗?”
“正是吸取这个教训,我才决定走愤发自强的道路。对于外国人的友善援助,当然不应拒绝,但也不能一头扎进外国人的怀里,仰人鼻息!你越是屈辱妥协,他越是得寸进尺;一旦成了他们的附庸,他们就会把你当成掌上玩偶,需要时利用你,不需要就一脚踢开,甚至杀戮清除。这才是血的教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