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琳。真好啊,”邦蒂的奶奶说,“你还好吗?”
“嗯,谢谢您,塔维斯托克太太,”我撒了谎,“我希望您也过得很好,对吗?”
塔维斯托克太太亲口证实了这一点,并且问起伦敦的天气。我说,天气很好,并且也问了小惠特菲尔德的天气,也是一样好。
看来,一切都是顶好的。
最终,在熬过一段漫长且友好的关于塔维斯托克太花园的晚春花的对话后,我鼓起了勇气。
“塔维斯托克太太,”我开口说,“有没有可能跟邦蒂说两句话,麻烦了?那个,如果她身体康复得不错,可以打个招呼吗?”
这是自离开医院后,我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要求。我还在绕着电话线,绕来绕去,绕得很紧,眼看就快被我绕断了。
我屏住呼吸。纵使其他的事情都糟糕透顶,令人绝望,只要我能够打个招呼,只要邦蒂让我知道她现在好不好,那什么都不重要了。
塔维斯托克太太没有立即回答。随后她清了清嗓子。
“很抱歉,艾米琳,”她温柔地说,“邦蒂的状态不太好,还不能讲电话。”
一阵短暂的沉默,我搜索着答复。我还有个备选计划,或许会让塔维斯托克太太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