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呆呆地站在那儿,被她那出奇的镇定和高深莫测的虚伪惊呆了。这时,厨子走了进来。
“普尔太太,”她对格雷斯说,“仆人们的午饭快做好了,你下来吗?”
“不了,只要给我一品特黑啤酒,外加一小块布丁,放在托盘里。我自己会端上楼的。”
“你要不要来点肉?”
“只要一点儿,再要点干酪,这就行了。”
“西谷米呢?”
“这会儿不要,吃茶点前我会下楼去。我自己来做。”
厨子接着又转身对我说,费尔法克斯太太正在等着我。于是我便离开了。
吃饭的时候,费尔法克斯太太讲到帐子着火的事,可我几乎没有听进去,我正忙于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格雷斯·普尔那谜一样的性格,尤其是寻思她在桑菲尔德的地位问题,纳闷为什么那天早上她没有被关押起来,或者至少也得被主人辞退,不让她再干。昨天夜里罗切斯特先生几乎已经表明,肯定是她犯了罪,究竟是什么神秘的原因使得他不去指控她呢?他又为什么还要我也跟他一起保守秘密呢?真是太奇怪了,一位大胆的、爱报复而又傲慢的绅士,不知怎么的,居然受制于他的一个最卑微的仆人,他那么任她摆布,甚至在她动手要谋杀他时,他也不敢公开指控她的谋杀企图,更不要说惩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