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辅年始终低着头,听着老皇帝外强中干的威慑之词,脸上并未泛起丝毫波澜。
屋顶上,傅云珏静静地看着老皇帝提着最后一口气,在同白辅年据理力争,眉头微皱,他放下瓦片,一个纵身,消失不见。
白辅年耳根子微动,知道上头窥视的人走了,嘴角微扬,像是丝毫不在意。
“皇上所言极是,是老臣疏忽了...所谓关心则乱,这也是老臣太过担心您所致,还请皇上恕罪。”
老狐狸深谙如何四两拨千斤地撇开雷霆之怒,一句话出口,既承认了自己的疏忽,又表明了忠心,饶是帝王再怎么不高兴,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即刻降罪。
宋贵妃轻蔑一笑,也顾不得皇帝在场,索性直接戳穿:
“白相还真是关心圣上龙体呢,这话正反都让你给说了,适才触怒龙颜之时,你可曾为龙体思虑一二?”
“老臣有罪,贵妃娘娘说得极是,是臣的罪责,臣愿意承担,请皇上责罚!”
与宋贵妃想的不同,白辅年并未开口替自己狡辩,见她刁难,他索性认了错,也免了口舌之争。
但他很聪明,他说的,是请皇上责罚,而不是降罪,言下之意,他根本没罪。
宋贵妃被他这般态度气得够呛,正欲开口再争辩一二,一边的老皇帝赶忙再次用力拽了拽。
“爱妃也是关心朕的身子,白相从前于社稷有功,二人都是为朕着想,就无谓争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