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观念上人们视进士为“士林华选”,有才华的士子多愿考进士,进士及第后,往往又去应制举。制举本身也是才学之科,特别是其中有相当数目的科目属文学之科,因而进士参加制举有一定的优势。进士尽管授官时品阶较低,进士甲第,从九品上叙阶,乙第从九品下叙阶,但进士升迁较快。由于他们的文化程度较高,朝中清要之官丞、郎、给、舍常选于进士,而这些清要官正是朝廷公卿将相的候选人。唐初进士并不多,但据统计,高宗时科举出身做到宰相的11人中,明经只有2人,进士则有9人。唐玄宗开元元年到二十二年(713—734年)的27名宰相中,进士出身的有8人,制举出身有5人,明经有4人[68]。这也说明,人们把进士举子视为“白衣公卿”是有缘由的。
与进士科一枝独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唐后期明经与制举的衰落。明经考试以帖经与墨义为主,但帖经的成绩具有关键意义,在唐后期更成为及第的主要标准。“明经以贴诵为功,罕存旨趣”[73]的弊端,很早就有人指出了。这种肤浅的、死背硬记的考试,完全窒息了士子们的独立思考和创造精神,也使明经的声誉和社会地位逐步下降。唐肃宗至德元年(757年),允许人“纳钱”买明经出身,常衮“非辞赋登科者莫得进用”的政策,堵塞了明经的出路,许多人都产生了“明经碌碌”的观念。在现实中,尽管明经录取的人数并未减少,但明经出身的人大多担任中下级官吏,做到高官或成名者极少[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