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饮茗自解,实则茗已冷矣,夫人盖借此以斟酌其词。已而作颤声言曰:“武男,汝今日不醉耶,胡以伪为不解吾言?吾所谓令归者,大归耳。”武男骇然曰:“大归非离婚耶?”夫人曰:“汝且少戢其声响。”武男肌肤起栗。夫人曰:“此即俗语所谓离婚也。”武男曰:“离婚以何罪?”夫人曰:“汝尚待问乎!吾累言此病为危险之候。”武男曰:“以彼生瘵,母即遣儿出妻乎?”夫人曰:“然。此事亦出于无可如何,吾心滋戚戚耳。”武男以目注视墙壁,不期雪茄坠落于火盆之上,觉窗外雨声及灯花作爆之声,至微细亦皆闻之。夫人以物拨灰令掩此雪茄,勿令其作烟上突,徐徐言曰:“吾亦无怪尔之闻言而骇,顾尔为骤闻故尔,我则宿计如是,以百计俱穷,故尔出此,即尔亦当谅我为不得已也。我与浪子无仇,尔伉俪亦笃,老身之为此言,亦深恨己之无情。顾祸之逼己,病之可危,盖无术足以自掩。”武男忽愕然曰:“彼病愈矣。”夫人曰:“孺子勿躁,且听吾言。凡病瘵者如潮汐,来去无常,变动亦迅。譬如少换天气,病即旋瘳,然谓诛净病根,则我老初未之闻。且每发辄甚,果更发者,汝之沾染无可疑矣。脱有不幸,浪子固死,汝亦不免,即儿女亦因而夭逝,此尚有川岛氏一家耶!若父创业至难,又荷天皇锡爵于吾家,遂听之奄然夷灭欤?吾家之遣浪子,浪子滋悲,汝亦无可自聊;即吾为人姑,亦非无心肝者。唯尔当知瘵之为害至虐,顾一人则灭一家。虽然浪子纵可悲,然断不能为我川岛氏于夷灭之后,更生一家督。若尔能知其大者,则当从老母之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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