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拿着合同回家的那一天,他跟妻子俩人对坐着,长吁短叹,想不出一个解决办法――合同签订后,每拖一天,等于将上吊的绳索朝自己的脖子上套紧一圈。没有钱,工程无法开工。找人借钱干,谁借你?妻子插了一句话:听说人家搞房地产的都是银行贷的款。欧阳立即否决了:那银行是国家开的,它贷你款,你得有等值的可以抵押的不动产。我们家有啥?除了你我和一个孩子外,有啥可以抵押呀?
“要不把这地转让出去算了!”妻子有些打退堂鼓。
欧阳又坚决否定:“合同签了,而且比标价高出了二三百万,我卖给谁?再说,我花了几个月时间在折腾这事,到手的地我再不干,这辈子还有出息吗?战友们不笑死我?不行,还得干下去!”
“那等着把我们全家人一起赔进去?”妻子十分担忧。
“别说晦气话了!办法永远比困难多。”欧阳感到自己的家里特别郁闷,便带上一包烟,独自出了门。
大街上,人来车往,谁也没注意马路边的一块水泥砖上坐着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小老板欧阳祥山正在那儿抽着闷烟……
这一夜,欧阳着急,而一直等候在家的妻子比他还要着急。本分且开朗的她,十多年来,跟着欧阳不知吃了多少苦,尤其是欧阳从部队转业后,长期漂泊在外,做妻子的她,自己患有严重胃病,既要照顾年迈的父母,又要拉扯幼小的女儿。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最后,干脆起床,站在窗前,静静地守望着欧阳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