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跟着风家从青夏之扉返回离泽城的大部队在沿路的一个山寨中扎营。黄昏,天空密布乌云,我看见那些钢铁战舰从天空中降落到了山寨之上。恍惚之中,我想起在木下学宫的解剖课上用过的羊肺,那时我不慎将墨水倒入了羊肺中,羊肺染上了墨色,皱起一排排小节瘤。此时的墨色天空就像当时的羊肺一样,而这些战舰,就是挂在乌云下的恶瘤。
接着,无数披着灰暗紧身服的人类从战舰上降落村寨,没有缘由地四处屠杀。
战斗在整个山寨爆发。
大人们在外面战斗,我抱着呦呦,缩在房间一角。恐慌压迫着我,我不知道该干什么、要干什么、能干什么;我将脸埋在呦呦的鹿角间,身子发颤。
屋外传来一声声我从未听过的震耳轰响,随后是一阵惨叫。突然,房门被踢开,一名穿着灰色紧身衣的入侵者走入房间。
“哟,这里还有个土著小妞。”入侵者说。
他的语言是汉语,但口音很怪异。我抬起头—入侵者似乎是男性,怀中抱着一支怪异的金属长杆。长杆上伸出两个把柄,入侵者正以左右手把住长杆的把柄,并将长杆的末端指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