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外甥是画家,你放着这些画反正没用,还是送给他吧,表示你的好意。”
约瑟正瞧着一幅阿尔巴纳出神,老头儿叫佛洛尔扶着走过来,说道:“听说,听说你是画家……”
约瑟道:“还不过是个拉班呢。”
佛洛尔问:“什么叫作拉班?”
约瑟道:“就是学徒。”
约翰–雅各道:“倘若这些画对你的行业有用,我就送给你……可是不带框子。框子是金漆的,样子也好玩;我可以装上……”
约瑟好不快活,叫道:“嗨,舅舅,我照原来的尺寸替你把画临下来,你的框子可以装我的临画。”
佛洛尔道:“那要花费你时间,画布,颜料……你还得花一笔钱……喂,罗日老头,我看你还是送外甥一百法郎一张临画,这儿二十七幅……阁楼上大概还有十一幅,尺寸挺大,应该加倍送钱……一共作四千法郎吧……是吗,你舅舅既然留下框子,就应当送你四千法郎临画费。你将来还得自己配新框子,听说框子比画值钱,上面有金子呢!……”佛洛尔摇着老头儿的胳膊说:“喂,先生,怎么样?……外甥拿你四千法郎替你把旧画换上新画,价钱不贵啊……”她又咬着罗日耳朵说:“这样送他四千法郎,不露一点痕迹,我觉得他并不十分精明……”